余秀华，我是我自己的码头｜二湘空间
才情的写，率性地怼，这才是余秀华
文/川美眉
前一阵，余秀华怒怼丰阳玢子的那句话又引起了热议。简直绝了。太敢怼了。感觉她就是《繁花》里的汪小姐啊，我是我自己的码头！我的文章我做主。敢来胡喷的人，我不把你骂个狗血喷头绝不罢休！
现如今，余秀华三个字应该说很惹眼，她是乡村农民女诗人（也有人给她贴上“脑瘫诗人”的标签），她独立，有思想有才华。我很不喜欢给她冠名“脑瘫”，诗人就是诗人，和她的身体残疾有什么关系。
她的诗，早有中国顶级诗歌刊物《诗刊》编辑刘年有过经典的评价“她的诗，放在中国女诗人的诗歌中，就像把杀人犯放在一群大家闺秀里一样醒目——别人都穿戴整齐、涂着脂粉、喷着香水，白纸黑字，闻不出一点汗味，唯独她烟熏火燎、泥沙俱下，字与字之间，还有明显的血污”。精妙吧，惊世骇俗。
也许有七、八年了，我第一次读到她的《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》“其实，睡你和被你睡是差不多的/无非是两具肉体碰撞的力/无非是这力催开的花朵/无非是这花朵虚拟出的春天/让我们误以为生命被重新打开”……不夸张地说，我当时惊呆了，如此直白的写“性”，还高调地颂扬，真有种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气魄，我喜欢。还因为它出自一位女性的笔下，还是农民，简直诗歌女神。
后来，我一直关注她，包括她在2022年疫情还在风口浪尖上时，和那个小鲜肉的撕扯与反目。我心疼她，她披头散发在镜头前，全然不是不久前还一脸灿烂的新嫁娘羞涩幸福的模样。她说那个人扇她耳光上百个，唉，反差天地之别呢。怎么会，都是成年人，自己如火如荼地爱上了的。
曾经看到那些个火热的照片，女诗人占C位的“全家福”，让同样已经不年轻的我们为她开心，为她祝福。我想，有写诗还是“烟熏火燎”的“明显血污”的好诗的天分，再有个疼她爱她的人守在身边，她开启了新的美好人生了，她的创作之路一定会越走越宽广。
然而，爱情是世界上最难预测的一种异性之间的感情。我记得她那时候说“好多人想看我凉凉，我2014年火的，到如今8年，其实早凉啦！人生无常，凉是正常“，“哪怕去要饭也是一种生活方式”。你瞧，她看得很开，做了最坏的打算，现在，她走出来了，她一如既往的挥洒她的才情。
我看见她在自己的公号上发文，屡屡更新余式散文，也有诗歌，她还是那个“云端里写诗，泥土里生活”的才情诗人，天赋异禀。上帝给她关上一扇门的同时，又给她打开了另一扇门。
一出生，她捏得满手的烂牌，她脑瘫，读小学了走路摇摇晃晃，一直到现在，她还是摇摇晃晃，但是她诗意盎然，诗的灵感总是光顾她。她在父母的安排下嫁了人，有了儿子。但是她不幸福，那个人拿她去催债，“只值800元”。她的诗，震动了文坛，她出版了诗集，她用自己的才华换回了自由身。她不要像村里的同龄小姐妹那样，嫁鸡随鸡，嫁狗随狗，她的灵魂在高处，她想要自由的人生，做自己，农妇诗人。
她渴望爱情，她敢爱敢恨，“睡你和被你睡是不一样的”。她大言不惭，我要“睡你”，那“是我主动，我在爱情和生理上有主动权”，“我成熟了”。而“被睡，就是放弃了主动，暗含无奈的迎合”。“我不喜欢这样，我不喜欢不明朗的、我把握不了的事情”。“我们的身体我们自己负责，谁也别想自作多情来管我们“。这是否有女权主义的“傲娇”？这个农妇，这个自称住在横店的小地方的女人，她的爱情宣言是不是“很可爱”？还有那么点超凡脱俗的霸道，和《繁花》里的那个汪小姐如出一辙。
我昨天刚读完张洁的《沉重的翅膀》，这部获得了茅盾文学奖的长篇小说，作家在这部中国第一部政治小说里，塑造了很多成功的人物形象，其中女大学生万群的凄惨一生让我潸然泪下。她纯情稚气，至情至真，执著坚韧，却没有逃过命途多劫的遭遇。她的丈夫在反右运动中自杀了，她一人抚养孩子还被下放干校劳动改造，她在干校和被离婚的副部长方文煊有了感情。
但是，那个时代男女私情很容易被诟病的，他们小心翼翼维护着这段没有希望的情愫。回城了，方妻看方副部官复原职又回家了。他们的感情呢，万群再也没有希望，最后碰上了车祸死了。真是时代的悲剧呀。哪像现在，余诗人可以勇敢地离婚，尽情地写爱，言情，以及表白，重新规划自己想要的人生。
所以，余秀华，你是幸福的，你的精神世界傲然挺立在自己的灵魂之上，或者说你的灵魂在自由的旗帜下猎猎地飘扬，你是自己的女王！
你成长于于这个大时代，你按部就班读书认字，高中毕业，加上你独有的文学天赋，你走上了诗歌创作之路。尽管身体残疾，但是你还是用你的才华，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。恐怕有一半要感谢你所处的开放宽容的时代。
几天前，你的《任何小地方的作协主席都是伟大的》文，让粉丝们津津乐道，不喜欢你的人又开始喷。那又怎样，你那特有的泥土里的浸润过的毫不留情的回怼，又冲上了热搜。你做人的率真不带拐弯的出击，着实让那些“抬轿子”们里外不是人。“你的见识比你那啥还短”，这就是余氏的特色，你服不服，不服回去吹一吹稻田的风，淋一淋麦地里的雨！
要对她说的话说完了。好吧，我承认，我就是一个余粉，我喜欢余秀华的诗，也爱读余式散文，那清新的麦田里滚过的笔锋，直白的我手写我心，我抒我爱情，就是生命最本真的浩瀚张扬，为什么不呢，生命太短暂了，就是要率性地活，狠狠地爱，咬牙切齿地恨。
川美眉：祖籍川东，现居上海。中学老师（退休），永远的文青，喜欢美文喜欢码字，信奉勿以恶小而为之，勿以善小而不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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